[天涯故事] 密室里的女死囚头颅

这个事发生在1976或77年前后。我们矿有个技术员，他有一个亲戚在G市。他就讲了这个亲戚家的一些事。这个亲戚有个女儿，是个20多岁的姑娘，这个姑娘交了一个黑道头目做男朋友。这伙人经常在闹市耍流氓、抢劫、打人。在一次抢劫时，把一个人给打死了。这个人是个在当地有背景的人，于是出动大批警察，把这伙黑社会全抓起来了。判刑时，她男朋友和她都判了死刑。
那时候，经常搞公判大会，一枪毙都是一大批一大批的，先游街示众，然后拉到刑场去。这个女的被枪毙后，她的家人晚上就去收尸。那个年代，“罪犯家属”是非常不光彩的，被人岐视，所以他们家的人白天不敢去。晚上到刑场后，这家人很震惊地发现他们女儿的尸体不见了。他们就想，会是谁干的呢。政府不太可能，上午行刑时，他们也在现场，政府的人执行完毕就全撤走了，有家人收尸，政府是不会管这事的。黑道上的兄弟或者他女儿的其他密友？觉得也不太可能，一般来说，只有在没有家人收尸的情况下，死者的朋友才会出面。类似的情节，在很多影视剧中都有出现。一个要犯被朝庭处斩后，大家都不敢收尸，这时这个人的某个至友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。但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啊，现在是死囚的家属来了，但尸体不翼而飞了。他们在附近找，怎么也找不着。

他们在附近找啊找啊，怎么也找不着。突然，他们发现，附近有一堆土有挖过填埋的痕迹。于是就想，不会是埋在这下面吧，就用锄头开始挖。果然，他们女儿的尸体真是埋在那里面。不过，出现了更令他们伤心、震惊和气愤的事。这个女人的头、手掌、脚掌、乳房和外阴，全部被人割掉了。而且，同埋在下面的，还有一具女尸，也受到同样的对待。这具女尸是另一个女死囚，当天枪毙的十几个人中，有两个女的。这会是谁干的呢。毫无疑问，这个女的是黑社会，肯定有很多仇家，平时恨她的人很多，尤其那些被抢被打的。这些人干出这种事也有可能。但有一点不好解释，就是另一个女犯不是同案，而完全是另一个案子，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，如果是她的仇家泄愤，为什么会连另一个女犯也这样对待呢。

他们就分析，这个人只针对女人不针对男人，并且把乳房和外阴都割了，一定是个极度的性变态者。这种事情，在当时那个年代，政府好象是不管的。那时，没有人权的概念，更不存在侮辱尸体罪一说，何况是一个死囚。那个年代，死刑犯已经是罪大恶极了，对他们的尸体进行作践，说明革命群众认为仅仅枪毙太便宜他们了，不够解恨，因此，作践他们的尸体不仅不是犯罪，还是革命行动。呵呵，想想董卓同学被弄死后，大伙在他肚脐眼上点天灯吧。因此，当时这样的事，告到政府那里是没有用的，弄不好还会给安一个罪犯家属借故滋事的罪名。而他们自己，又没有能力调查出是谁干的。他家于是通过各种关系，找到了一个亲戚的朋友，这个人是个警察小头目。他们许诺给这个警察一笔钱，请他帮他们查出这件事是谁干的。

现在警察声誉不好，看看在网上有多少骂警察的就知道。但在那个年代，警察的威信很高，声誉很好，小朋友马路边捡到一分钱都要交给警察叔叔，呵呵。一说是警察，甭管是不是公事，也甭管有没有管辖权，做什么事大伙都挺配合。G市不大，当时只有20万人口，要查出这个人来，尽管有难度，还是有可能的。这个警察分析，此人切割头颅等器官，然后又把人埋了，那他就要带刀和锄头，又要带装器官的东西，比如编织袋之类，而正常的收尸者是不会带这些东西的。同时，他应该是骑自行车，不太可能坐公交车或步行，因为刑场是在郊区，离市里比较远了。于是他就去问收尸的其他罪犯家属，在现场有没有看见带着锄头和袋子、篓子的人，或者动过那两具女尸的人，或骑自行车的人。问来问去，有一家男犯的家属称，他们看见一个50多岁的男人，拿着一只蛇皮袋，翻过两具女尸中的一具，当时他们以为是这个女犯的家属，至于那人的样子，当时是傍晚，他们也没注意，只知道他的蛇皮袋鼓鼓囊囊的，有浓重的山椒子的味道。山椒子的颗粒与胡椒子相象，是我们当地的一种药材，具有很重的辛辣味。显然，此人是要用大袋的山椒子来掩藏切割的人体器官，以及刀、短柄锄等工具，同时用山椒子的气味来掩盖血腥味，以免走在路上被人怀疑。

于是警察就沿街打听，问大家在那个时间段内，有没有看见这么一个人，50多岁男人，骑自行车，驮着一个大蛇皮袋，散发出山椒子味。G市不大，从郊区刑场到市区，交岔的街道也就那么几条。只是当时是傍晚，那么街边报摊、小贩注意街上行人的不多，倒也有几个目击者。根据那个人的走向，能够大致确定他住在哪一块，但无法确定具体是谁。不过，像这种变态狂，干这种事是有瘾的，就像吸毒的人一样，绝不可能干这一次就收手不干了。果不其然，以后G市又多次出现枪毙的女犯被人奸尸和割头割乳的事。大抵年轻漂亮的，除奸尸外，还割掉犯人的头和四肢，年纪大或不太漂亮的，则只奸尸割乳。经过多次这样的事后调查，这个警察慢慢把怀疑目标，定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人姓H，是某机械厂的老工人。

这个警察从外围了解到，H这个人50多了，一直打单身，住在厂里的一套老旧二居室，据同事反映，此人性格孤僻，不爱与大家来往，因此也很少有人去他家串门。还特别提到，他的二居室中有一间经常锁着，据说里面供着他妈的骨灰，那间房子的窗帘也长年遮着，从未见拉开过。这个警察听了，心想那间房子肯定有问题，于是想正面接触一下这个人。一天晚上，警察来到他家，说厂里经常丢自行车，有人举报与他有关，因此警察来了解下情况，说白了就是搜查。H听了急忙申辨，说他一直遵纪守法，怎么可能偷自行车。警察就问他房里的那辆自行车是谁的。他说是他自己的啊，全厂人都知道。这时，警察要求他把另一间房打开。他一开始不同意，说里面供着他妈的骨灰，后来没办法，还是打开了。

门一打开，就从里面涌出一股剌鼻的药水味，令人作呕。警察掩着鼻子进去，果然发现房子的中间摆着一张大条桌，条桌放着几个透明的玻璃缸，缸里放着女人的头、乳房、手脚等。警察虽早有心理准备，仍然在心里感到十分吃惊，于是大声问：这是怎么回事。H略有些惊慌但还算淡定地回答：这是犯罪分子XXX的，你们政府只把她一枪毙了，不解我们的心头之恨，我们人民群众有权表达对犯罪分子的痛恨，就是要把她的头泡在药水里，看着一点点地烂掉。他这套说辞听起来倒也冠冕堂皇。前面讲过了，在中国的文化传统和当时人们的观念里，对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，在政府处决后，是允许群众进一步鞭尸的，向尸体吐口水、用脚踩踢、千刀万剐、点天灯等，不仅不会受到处罚，还会被认为是“正义、革命”的行为。当时的法律也没有规定这种行为要受到处罚。所以，按当时的法律，是无法对H进行处罚的，虽然明知道他这样说只是一个高尚的借口，实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变态。说到这里，倒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反日抗议，几个愤青挖了一个汉奸的坟，大概是想找找里面有没有值钱的陪葬品，但被抓时，他们都宣称是爱国，是表达对汉奸的痛恨，因此毁其坟，矬其骨，扬其灰。不过现在不行了，不管你把目的说得多么高尚，如果行为实质上违反了法律，还是要受处罚的。

这个警察注意到，那个女人头颅的嘴上，竟然抹上了口红，还有一只断腿上，竟然穿上了丝袜和高跟鞋。毫无疑问，这是典型的、极度的性变态行为。于是警察就直接挑明说，你不要说得这么好听，你的这些龌龊事，要传出去，可是要身败名裂的。这人也知道警察看出来了，就承认自己有性变态行为，又说了个理由，说是他年轻时，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要杀他，给他下毒，从此他便痛恨这些犯罪的女人。他的这些说辞是否可信，谁也不知道，这个警察也没兴趣管。最后，这个人希望给警察一笔钱，要警察不要外传这事。这时，这个警察纠结了。他想，我是受女刑犯家属所托来查这个人，这相当于干私活，是不能让单位知道的，因此肯定不能把这人告诉公安局，而且这人也没犯刑律。如果我把这人告诉了女刑犯家属，万一他们把他打死打伤了，一查就把我咬出来了，可能会把我定为黑社会分子的保护伞，所以女犯家属这钱不能拿。他考虑了一下，觉得还是拿这个变态狂的钱比较安全。就同意拿他的钱，帮他保密。

警察调查的事，就这么过去了。警察回复女犯家属说，实在查不出是谁干的。这个人也继续干他的龌龊勾当。不过，后来这个变态狂到底还是翻了船，被抓并判刑七年。而且据说就是这个警察告发的。这个警察还因此立了功。变态狂到底是什么原因翻船，我们后面再说。就说在审问他的时候，这个变态狂津津乐道地描述了那些毛骨悚然又极度变态的过程。他说，他每晚下半夜起来，走进那间房间，在女人头的嘴唇上抹上口红，然后亲吻，又在断手的手指上涂上红红的指甲油，一个个地吮吸那些手指和乳头，又把浸泡的断腿拿出来，穿上丝袜和高跟鞋，模仿日本A片中的动作，那时自然没有A片可看，但动作是类似的。最后是在切下的外阴上进行恐怖下流的性行为。而且他一边做着这些，还一边对着那堆断肢喃喃自语。那些断肢早已失血，在灯光下惨白惨白的……他说完这些，弄得整栋大楼的警察吃饭、做爱都有心理障碍了。

这个变态狂后来为什么又会被抓起来了呢。这是因为，他辱尸的一个女犯，姑且叫她L吧，不是刑事犯，而是所谓的“现行反革命犯”。在L被枪决的当天夜里，这个家伙照例去奸尸，并把乳房和外阴切了带回家。两年多以后，在总书记的亲自批示下，L的案子获得平反昭雪。这回，H凌辱了一个好人，一个文革中的受迫害者，自然要追究了。经人告发，最后好象是以流氓罪（那时没有辱尸罪）判刑七年。

最后说下L。L是对文革最早具有独立思考的青年之一，在1969年，她就指出了林副统帅的问题。后来在狱中她也坚持自己的观点，写了长达万言的“恶攻”当时头号人物H的“反革命自白状”。在那个黑暗年代，她的命运自然很悲惨，只能被枪决，而且死后还被辱尸。在公判现场，为了防止她喊“反动口号”，竟然用竹签将她的下颚和舌头穿在一起。她的一位支持者，另一位被判死刑的姑娘Z，据说更是在人没死的情况下，生生地被用刀切开身体，取走了肾，给一个什么高干换肾。说是如果人死了再取，肾就坏了。这些惨无人道的事，是对着活人干的，以“正义”的名义干的，相对于那个变态狂对着死人干的事，哪个更恶劣呢？我只能说，那样的黑暗年代，再也不能回来了。
在网上，L现在几乎与林昭、张志新齐名，天涯网友或者就鬼话网友，知其名者一定不少。我想，很快就会有人说出其真名。作为一个有真实背景又有些细节虚构的故事，这里就不说了吧。